我們的復活節拜天大太陽所賜而皆大歡喜。在瑞典西岸的小鎮Uddevalla,我十一年前第一次到訪時,發現愛人來自的家鄉名堂裡,老早鑲嵌了我的名字eva,冥冥地、註定並締連。
我們四個各有各享受,在太陽下的我相當復活,給汽車裡外一次照頭淋,盡將冬天的痕跡去呀去,翻新,好迎春。五月一日勞動節那天,瑞典的大大小小廣場 都會滿佈春天男聲歌唱團,按傳統用中氣噓走冬天終於逝去,五月一號好勞動的開始。尤記得去年四月的復活節冰履冰履,冷死人,某一年還居然下雪,來了瑞典的 最大當頭棒,學會了今天不知明天事,眼前有燦爛就好趁機班爛。
方芳和比她早一天出生的Isabella 在清草玻上玩打木球,又把木製的小蝴蝶塗著紛紅紛藍,我問海水冷嗎?兩對原來不再細小的腳踐起春花漫漫。
悠悠和我在鄉郊小路上踏單車,我技術奇差不懂轉彎,媽媽妳要多多練習!三歲半命令四張。同樣的場境在石壁上,我眼中的高危陣地,方芳悠悠人仔重心低不是兩姐妹三扒兩踏便上到頂的理由,理由來自爸爸的一派悠然:我六歲那時候都在這壁上鑽。
博士和我在翻箱,一箱又一箱的心頭好,一書又一書的奇幻世界。我們終於有地方在自家築起一牆圖書館,宏偉的滿足之後,給我機會檢視自己從大埔移過來的,不肯定視之為身外物的書卷。
吃,是為盛事。復活魚連吃了兩天,給我娘必定彈這怎能跟清蒸海斑相題並論,我不管了許久了,當下的美好便美好,相對論留待寫字自抬時信心才用。
昨天晚上燦爛假期結束,博士說這世上只三樣東西叫我復活:高溫、飽肚和好夢。啊枕邊人啊!你忘了你哩。